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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友柏 個展 – Cherish Blossom

2024/03/ 23 (六) – 2024/04/10 (三)

銀座蔦屋書店|日本東京都中央區銀座6-10-1 GINZA SIX 六樓

 

花落一瞬,終極之美     策展人 王玉齡

自古以來,詩人、作家、藝術家們對於人間哀愁的描繪總比快樂時光著墨更多,這是因為感嘆人類命運的局限。而「櫻吹雪」在日本的審美觀中,是一種時間殘缺美的體現,從花落瞬間感知人生的意義,以「物哀」獲得對死亡的解脫與自由。然而,物哀並非消極心態,也無頹廢意識,而是對生命體悟的一種哲學與態度。

蔣友柏此次的展覽主題為《Cherish Blossom》,即是以轉瞬即逝的櫻花盛景,向觀者傳達活在當下的可貴。同時,循著這份大自然給予的獻禮,以他慣用的動物主題與英文題詩的繪畫元素,展出《帥氣》、《可愛》、《櫻慶》和《龍柏》……等系列,來慶祝生命當下的純粹與珍貴。

在繽紛多彩的繁花之中,觀者首先注意到《帥氣》系列兩幅黑與藍的遊龍和一對粉紅獨角獸,這四幅作品的背景顯得簡約有序,藝術家以蓋章似的重複性筆法,一筆筆將花瓣勾勒而出,整齊劃一的排列,呈現一種始終如一的美感堅持,讚嘆櫻花年年盛開的終極之美。

再來,我們看到是《可愛》的櫻花系列,畫作之間充滿相呼應的對稱性與節奏般的音樂性。八幅作品組成的畫面,呈現花影扶疏,光影斑駁,如同演奏一場歡愉的樂曲,從兔子開始,音符跳躍般地向右延伸,龍、豹、獨角獸在櫻花吹雪中現身,花瓣以大色塊沾印堆疊,對比工筆畫風的動物身形,觀者可以輕易感受到動物們的靈動。另一組共十二幅作品,櫻花更加恣意綻放,在藝術家的筆下,遇見柴犬、熊貓與二次登場的豹、獨角獸和龍,穿梭在繁盛的粉紅櫻花林中,虛實的動物身形呈現一種奇幻世界的想像。

而十六張一組的《櫻慶》系列,以「櫻」、「慶」兩字劃分為兩組,亦能打散並延展成時間軸一般展示。每幅畫裡都能看到象徵日本雪中精靈的長尾山雀,如指甲大小的雀鳥在彩線與彩點中棲息,像櫻花林間的點點星光。此次展出的幾個系列皆以書寫性組合呈現,其特色即是每件作品有各自意象,可以任意組合或改變順序,隨意搭配或穿插擺放,又書寫出另一道風景意涵,寫盡道出櫻花之美景。

為了回應日本的花落一瞬「櫻吹雪」之美,蔣友柏從台灣雪山神木群中,在千年柏樹的姿態裡遇見了龍的身影,因而創作了《龍柏》雕塑作品,表達自然中超越時間的永恆之美。山林裡的千年古樹任由風雨日照,看盡晨昏日暮與生命來去,藝術家採用黃銅塑形,隨著時間流逝而老化、變色,與《龍柏》的生命旅程有異曲同工,此件雕塑還運用東方古老大漆工藝,重重繁複工序,可以經久不衰永留存。另外,與日本盆栽藝術家攜手合作,展出百年古樹盆栽搭配蔣友柏親手繪製四方神獸的盆器,表達對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崇敬與敬畏之意。

村上春樹(Haruki Murakami)曾說:「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,也許我們從來不曾去過,但它一直在那裡,總會在那裡。迷失的人迷失了,相逢的人會再相逢。」—《挪威的森林》,我們在蔣友柏的展覽和作品中,看到櫻花林中的迷失與相逢,也找到屬於每個人的瞬間與永恆。

 

Cherish Blossom     文 / 蔣友柏

人類通過將一切複雜化,使自己的生活變得艱難。他們只看到自己選擇看到的,從不看事物的真實面貌。這正是櫻花存在的意義:提醒我們應該停下來,珍惜這些花朵。

我通過三個維度來慶祝櫻花:我對「帥氣」(かっこいい)的解釋、我對「可愛」(かわいい)的解釋,以及對傳統日本盆栽的共同解釋。「可愛」版本的櫻花通過五彩繽紛的畫作呈現,這些畫作可以拼接成一片櫻花林,但它們也可以單獨展示,成對出現,或三幅一組。就像人們聚集在櫻花樹下慶祝櫻花盛開一樣。「帥氣」版本的櫻花將是一系列單色畫作,以此來襯托櫻花的柔軟。正是這種強硬,使得櫻花顯得更加柔和。

在盆栽的解釋中,我設想繪製一個反映盆栽動物形態的盆。我還創造了一個新的雕塑:《龍柏》,以呼應 「昇龍」。 《龍柏》採取了「雪山枯木」的形態,這是臺灣的自然奇觀。它從一個種子開始,然後變成了龍,水平放置以與「昇龍」的垂直形態相匹配。材料是黃銅,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老化和變色,這與樹的生命歷程非常相似。「大漆」是一種塗飾技術,日本和中國都有,其起源與盆栽一樣古老。這強調了盆栽和藝術,優良的盆栽和藝術將像傳統技藝一樣,傳承到我們這一代人之外。我們目前只是守護者或創造者,僅此而已。